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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织物 南京云锦

2015-01-23来源于:网络编辑:

导语:南京云锦与成都的蜀锦、苏州的宋锦、广西的壮锦并称“中国四大名锦”。在古代丝织物中“锦”是代表最高技术水平的织物。而南京云锦则集历代织绵工艺艺术之大成,位于中国四大名锦之首,元、明、清三朝均为皇家御用品贡品,因其丰富的文化和科技内涵,被专家称作是中国古代织锦工艺史上最后一座里程碑,公认为“东方瑰宝”、“中华一绝”,亦是中华民族和全世界最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之一。


2008年12月28日,南京云锦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把一件复制好的明代万历年间的龙袍送到了它的发源地北京定陵。

这件龙袍名叫织锦金寿字龙云肩通袖龙栏妆花缎衬褶袍,南京云锦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花费了三年的时间才把它复制完成。与一般龙袍不同,此袍宽身大摆便于运动,显然不是皇帝在正式场合穿着的正装,也许是一件靓丽而潇洒的“休闲服”。根据出土资料记载,这件龙袍织于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八月廿三,而第二年万历皇帝就去世了,他生前可能没来得及穿上这件龙袍。

三百多年后,包括这件龙袍在内的600余件明代的丝织文物在北京十三陵的定陵出土。这些出土时还美丽光鲜的丝织锦缎一接触空气,就逐渐色泽晦暗,组织腐朽,亟待通过复制加以抢救。

这件精美的云锦名字叫孔雀羽妆花纱龙袍料,它的主人也是明代的万历皇帝,我们今天之所以可以如此近距离地欣赏它的华美,是因为南京云锦研究所从1979年开始,用了五年的时间成功地复制了它,这是我国第一次用传统的丝织工艺真实再现古代丝织品的原貌。而之所以能够承担复制任务是因为这些出土的龙袍以及锦缎当年都是在南京织造而成。

那么这些已经埋在地下600多年的文物如何重新焕发了光彩?几近失传的云锦织造工艺究竟有哪些奥秘呢?

今年74岁的王道惠是1979年复制工作的主要负责人,她也是云锦研究所成立后招收的第一批学员。

王道慧介绍说:这个纹样正好就是衣袖,就是龙袍的衣袖,是一条龙。这是叫拷贝,就是拷贝纹样,也叫临摹纹样。

第二步工作叫分析。当时就是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利用一个读数显微镜,就做几个工作,小的这叫放大镜,这放大镜就是看这个里面的一个公分多少根。一公分多少根这个数,这个读数显微镜主要是看这个金线的粗细多少毫米,它里面有一个刻度,当时复制东西就是这点资料,也没有什么先进的。图案纹样的临摹结束后,最重要的就是颜色的确认。

此时文物的颜色已经完全褪去,那么如何恢复四百多年前的颜色呢?

王道慧介绍说:这个部位是由三道织造的一种组织表现出来的。那就说明这个纬线是三个颜色,不是一个颜色,就是这样的,一个部位一个部位推敲出来的,把整个这一件袍子我都推敲出来以后,但是推敲出来以后,我知道这个龙它整个是一个颜色。那我要表现几个颜色,有蓝龙,有黄龙,有红龙,那怎么办?

此时他们想到了故宫博物院馆藏的明代文物。据故宫的专家介绍,作为皇室用品的许多颜色都是固定的,可以通过别的文物上的颜色来判断龙袍上的颜色。而故宫博物院也给了他们大力的支持。

云锦,纺织,技艺,传承,手工

从开始临摹图样到把与袍料有关的资料准备好,王道惠在北京整整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些资料是王道惠在北京期间所作的,在这个过程中,她还把袍料每一个局部的尺寸也都详细地作了记录。这种最原始的办法也是在为最后的织造过程作详细地准备。

王道慧介绍说:拼接起来我这里是多少梭,那么那边部分还是织多少梭,而且那个颜色要给它对起来。我这里都给标好,这样它织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你这里怎么织,一公分每一公分每一公分都要连上,你看这个上面开始织的时候,这个上面都有这个样本,上面都有标记你看。一公分一公分的。

带着两个多月努力的成果,王道惠回到了南京。

此时的云锦研究所刚从文化大革命的噩梦中苏醒,除了在文革中侥幸保留下来的一些资料外,也只有文革后期收集的两台破旧的织机。

王道惠在北京完成的纹样的采集只是云锦织造过程中的第一步。

在传统的云锦织造工艺中,大致分为纹样设计、挑花结本、造机、原料准备和织造等几个步骤。然而在纹样设计完成后,还要有一项重要的环节就是绘制意匠图。

这种意匠纸是特制的,上面有纵横的小格,这些小格代表着经纬线,绘制时根据纹样的轮廓用铅笔放大,按照织物组织的结构用水粉颜料画成,意匠图上的颜色也就代表着不同颜色的丝线。这种格子跟丝织物反映是一样的,它要通过计算得出经线有多粗,纬线有多粗,这样产生一个比例,按照这个比例,来画一些格子。画过格子以后,再直接反映到挑花上去。

挑花的过程是一个需要耐心和细心的工作,在这个挑花架子上丝线代表经线,棉线代表纬线,架子的一端固定好绘制好的意匠图,经线对应意匠图上的纵格,纬线对应意匠图上的横格。

挑花时用竹钩按照顺序挑起一根代表颜色场次的丝线,然后根据丝线代表的颜色,依次自右至左看意匠图上同一色彩的纬线起止位置,对照花架上丝线的位置,把所有的同一颜色的丝线全部挑起。

挑完意匠图上的一大格即八梭后,要用竹钎另一端的钩子钩住纬线,使它和经线交织在一起,然后把纬线集成一束在尾段打成结。精心设计的云锦图案就这样以经纬线的方式被储存下来。

制成花本后,就可以上机织造了。上机前,花本的每根经线和织机上的每一根经线要通过织机大纤相连接,这样织造时,通过纬线提起应该起花的部分,再由织工用各种彩线这种古老的结绳记事的方法似乎还可以用现代的计算机语言解释,织成的花本好比设计好的程序,织机上面的提花工通过提拉花本把程序送到下面的织造面,而织造面就是一个显示屏,织造工将根据显示屏的信息用纬线进行编织。

我国提花丝织品的生产历史非常悠久,早在2000多年前就发明了提花机。云锦传统生产工艺,继承了我国古代织锦提花技术并有所发展,到明代时就已经发展到了非常成熟的程度。明代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中对挑花结本有这样的描述:“凡工匠结花本者,心计最机巧。画师先画何等花色于纸上,结本者以丝线随画量度,算计分寸秒忽而结成之,张悬于花楼之上,……穿综带经,随其尺寸度数,提起脚,梭过之后,居然花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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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代,这种完善成熟的织造工艺,已经完全符合现代丝织提花工艺原理。而且《天工开物》中所绘录的花机图的结构,同现在云锦的花楼机基本一致。

清代由于云锦的生产规模越来越大,云锦生产的分工也越来越细,作为云锦生产中的重要环节,挑花业也逐渐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行业。

直到今天,云锦织造还保留着一个传统就是,编织好一个花本后要复制出另外一个花本,并把原始的花本收藏起来,这个过程叫倒花。

装机前要把经线准备好,叫打经线。它的过程仍然保持着几百年来传承下来的工艺,从材料到每一道工序都没有改变。

装机也叫造机,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

一次装造工艺的完成需要十几天的时间,不仅需要把这一千多个构件调试好,装上花本后,还要把织机上的经线和花本的每一根经线连接。每换一次花本就要重新装造一次,而且这种工作只能用人工来完成。

大花楼木机织造云锦是由上下两个人配合操作生产出来的。上面的人叫拽花工,也叫提花工。他按照花本纬线编排的次序,提起一根纬线使与之相连的经线分离出来,这时与之相连的织机上的经线相应也提升,形成梭口,织工完成一个编织动作时,拽花工再把所提起的纬线抽出来,闭合梭口。随着拽花操作的进行,整个花本绕花架转动。这也就是为什么这种织机能够织一些大型图案的原因。

在云锦木机织造中,最重要的织法就是通经断纬。所谓通经断纬就是纬线由不定数的彩绒段拼接而成,不受颜色的限制。它可以根据需要在纬向同一梭内织上丰富多彩的丝线,一般可以织七八种颜色,最多可以织十几种甚至几十种颜色。如果一个织物上有几十朵花,可以用这种织法达到花的颜色形成不同的色彩,这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逐花异色。这种织物名叫“童子攀枝莲妆花缎”,在这上面,每一排童子的形态各不相同,甚至一排中每一个童子的衣服颜色也不一样,这种效果是其它织造工艺无法完成的。虽然它是个电脑程序,人物的造型、纹样已经没法再改变了,但是织的时候,每个纹样可以织出不一样的颜色。换一句话说,如果人有心的话,织一辈子就用同一个花本,可以织出不相同的东西。这是非常了不起的。

云锦也有寸锦寸金的说法,意思是说一个织工每天最多只能织造5公分左右,之所以这么慢是因为织工每完成一个编织动作都需要全身一系列动作的协调完成,织手往往要口中默念口诀,用脚踏着开口,手甩梭管,脑中配色,眼观六路。据说,织手每完成一次,要念几十句口诀。

1979年开始的“明万历孔雀羽妆花纱龙袍料”的复制工作可以说是对当时南京云锦研究所织造技术水平的一次极大考验,尽管有一些老织造工人熟悉织造技术,但是织一件普通的云锦和织一件龙袍却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件孔雀羽妆花纱龙袍料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除了在织物中用了大量的金线之外,还把孔雀的羽毛作为织物加了进去。这是一个以前没有遇见过得问题,甚至那些做了一辈子的老艺人也只是听说过,而没有织过。

由于在织物中加入了大量的金线和羽毛,这也给织造带来了许多技术上的问题。因为羽毛和金线的硬度、软度都不一样,羽毛比较柔软, 毛打扁了以后,就没那个效果了,所以还要轻轻柔柔;金线也是一样,下了一个力度稍微重一点,就把金线打翻过来了。

龙袍的袍料与一般锦缎最大的不同是,它是根据皇帝量身设计的,从袍料的图案上看它是不完整的,但按照图案织成后要把它缝制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案,这与今天通过剪裁再缝制的手法截然不同。那么这就要求在织造时不能有丝毫的误差,否则缝制时就很难达到预期的完美效果。因为春夏秋冬一年,丝的收缩不一样。在不同时间要摸索它的收缩力,打的时候重轻都要掌握好,正好把花纹拼起来,基本上不能相差几毫米,多了以后它也拼不起来,做不平。过去人们说皇帝的衣服叫天衣无缝,实际上它不是没有缝的缝,而是图案拼接看不出来,龙头都是对起来的。

一件织锦金寿字龙云肩通袖龙栏妆花缎衬褶袍也进入到最后的缝制阶段。三年前,南京云锦研究所与定陵博物馆合作开始利用传统的织造工艺复制这件龙袍。从残存的灰褐色的残片,到这件光鲜华丽的龙袍,它的生命也许在这里得到了延伸。

一件龙袍一般分为三层,除了最外面的锦缎外,还有两层丝绸衬在里面,因此缝制起来也就更加困难。

专家告诉我们:织造工是最难的,因为他讲究的技巧就是所有的,每织一梭,让他打那个经花,轻重很有关系,它的尺度要掌握的非常好。像我们也是属于有一个规定就是说,织妆花一公分是60束,多一束都不行,少一束也不行。只有这样子才能保证它的图案非常吻合。

除了考虑到织造技术的原因,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因素也会使织造受到影响。由于织造时用的都是生丝,生丝的伸缩性很强,天气的冷暖,环境的干湿等因素都会影响到最后织成的效果。

当年做龙袍的难度可想而知,因为做的不好要杀头的。夏天的时候毛巾搭在肩膀上,也不能吹风,风吹了以后可能丝会断;冬天的时候也不能烤火,手拿那个铁梭子很冷,一间茅屋,就一个芦席棚子的房子,地下一个坑,确实是很苦。

经过了五年的艰苦努力,1984年“明万历孔雀羽妆花纱龙袍料”的复制工作终于完成。在北京故宫举行的鉴定会上,专家给与了这样的评价,复制匹料真实地再现了明代文物的面貌,成功地恢复了我国纱地妆花织锦工艺,是古今中外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从这以后,南京云锦研究所又成功地复制了60多件文物精品。大量只能保存在博物馆库房的丝织文物通过这里重新恢复了往日光彩。

经历了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汲取了各族织锦技艺的精华,在元明清时期达到鼎盛的南京云锦,带给了我们太多的惊喜和震撼。但是能够通过复制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也许只是冰山的一角,那些只存在于历史文献中如诗如画的云锦名称究竟是什么?那些博物馆里已经乌黑变质的丝织残片曾经是什么样子?它们是如何织成的?许多仍然是一个谜。

已故著名工艺美术家陈之佛先生这样评价南京云锦:它是中国古代织锦工艺史上的最后一座里程碑。然而,我们离这座里程碑还有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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